小别(一发完)
目前的产出里,最喜欢这篇啦
所谓的婚后生活
不过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
还有一些无伤大雅争吵与彼此的低头和好
甜的,甜的,甜的
BGM:浪漫血液—林俊杰
“婚姻本就是一本书,第一页章写下诗篇,其余则是平淡的散文。”
婚姻,分歧是有的,为难也是有的。
男人,骨子里总有一些难掩的控制欲和占有欲,也会有一些想要处于上位的心思。
而这些心思在有分歧和为难的时候偶尔也会爬出来作祟,意料之中换来了更激烈地争吵。他们都是男人,往往这个时候他们是不愿意向对方低头的,于是乎他们一人占据着沙发的一端,不再交谈。
事情不算复杂,郑先生下面只有一个妹妹,金先生上面有三个姐姐,他们都算是家里的独子。大年三十,阖家团圆,谁不想见到自己的孩子和孩子们吃上一顿饭热乎乎的团圆饭呢?关于回家过年这事儿,结婚这些年来郑先生和金先生之间是有不用言明的默契的。
今年本该轮到回金先生父母家里过年的,金先生也早早准备了两份礼,一份提早寄送到了郑先生父母家,另一份则打算回家的时候再一并带回。
郑先生的妹妹生了宝宝,是个女孩。好巧不巧年三十晚女孩就满周岁了,郑家打算当晚给孩子举行抓周宴,作为孩子唯一珍贵的舅舅,家里要求郑先生必须要出席见证女孩人生之中这仅有的一刻。
郑先生有些为难,今年轮到去金先生家里过年,金先生全家难得的都从外地赶了回来,金先生的母亲也再三打电话过来问郑先生想要吃些什么,他们好做准备,金先生全家都在等待着他们的归来。
是过来人,郑先生的母亲当然可以体谅儿子的难处,也曾表示自己可以出面和金先生商量一下,要是金先生也可以一块儿回来那自然是好的,两个舅舅,女孩将来看到视频资料也会很开心的。郑先生拒绝了母亲的好意,表示自己应该可以摆平。
然而郑先生还是高估了自己,郑先生话才起了个头,金先生就已经听到了尾。毕竟看女孩抓周,唯一的舅舅是没有什么理由可以推辞的,可金先生就是心里不舒服。他没等郑先生把话说完,打断了郑先生的话,淡淡地回了一个哦字,便自顾自地继续手里的家务活,他正在阳台上晾晒着一些刚刚洗好的衣裳。
郑先生不喜欢金先生模棱两可的态度,他拔高了音调向着阳台外喊了一句:“在中,你到底有在听吗?”
金先生这时候正在手洗郑先生一件价格昂贵的衬衫,郑先生穿着它应酬的时候让人不小心将红酒洒在了上头,金先生看着上面老是搓不干净的红酒渍,听着郑先生拔高音调的声音心里突然燃起了无来由的怒火,他扔下手里搓洗的衬衫,站起来叉着腰高声回答郑先生:“你吼那么大声干嘛,我是聋子吗?”
郑先生缓缓扭过头看向阳台,金先生的确是吓到他了。阳台外的金先生怒目圆睁,叉着腰的手还在滴滴答答地落着水,金先生的腰间湿了一圈,而那件衬衫就可怜地躺在地上。
郑先生皱皱眉,起身来到阳台上,捡起自己的衬衫放入洗衣机,金先生立马又把衬衫提了出来放到盆里:“这衬衫要手洗你知道吗?”
郑先生歪着头,有些无奈:“你有事没事?”
金先生甩掉拖鞋,光脚踩进放满水的盆里,大着力气狠狠地踩了几脚,盆里的衬衫立马变得皱皱巴巴的,从盆里溅出的水散的到处都是。郑先生的发尖在滴水,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说:“不可理喻!”转身便要离开阳台,金先生光着脚跟了上去说:“说好的要回我家的,你说话不算话。”郑先生一屁股坐到沙发上,抽出几张纸擦起了头:“我有办法吗?没有。”金先生转身走进了浴室,忽而又带着一条干毛巾出来,他把干毛巾丢到郑先生头上没好气地说:“用这个!”
于是沙发,他们一人一边,相顾无言。
“不然我们各回各家,各找各妈!”不知坐了多久,郑先生先开了口,他实在是有些饿了。
“好啊!”金先生沾了水的衣服贴在身上难受得很,他站起身来回了卧室。
郑先生则走向厨房,他探着头问卧室里的金先生:“我煮面,你吃吗?”
“吃!”金先生狠狠地砸上了门。
晚饭没有一块儿吃,金先生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郑先生已经下楼夜跑去了,桌上放着一碗鸡蛋面,面已经坨起来了,但金先生还是津津有味地吃完了,然后把厨房收拾了。
金先生收拾好行李以后便早早上了床,迷迷糊糊间他感到一侧的床软了下去,是郑先生。郑先生习惯性地给金在中掖了掖被子,然后背对他躺下了。
金先生懒得睁眼,更懒得开口。
所谓婚姻,就是吵完架出门顺道还买个菜回来罢了。
三十这天,金先生起得及早,他摸着黑穿好衣服后他站在床尾对着还在熟睡的郑先生皱了皱鼻子,打开加湿器后轻手轻脚摸出了房间。
金先生没有开车,他昨夜买好了回家的车票,是站票,幸而离家不远,只是手里提着东西挤车还是麻烦了些。
郑先生睡到了自然醒,身边早就没有了温度,他不知道金先生是什么走的。金先生家不远,开车很是方便,他会租车回家把车留给金先生。他起身到客厅喝水,才看到了阳台上挂着那件本应沾着红酒渍的衬衫,金先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它洗好了,连红酒渍的痕迹已经消失不见了。金先生总是像个生活的魔法师,郑先生在这点上总是很佩服他。
郑先生端着水坐在沙发上,拿出手机准备联系租车的事情。一低头便看到了车钥匙还在桌上的收纳箱里,所以金先生是怎么回去的,郑先生好像打电话,算了,男子汉大丈夫......
金先生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站在家门口时,大姐惊得手里的汤圆就圆滚滚地滚到了脚边。金先生的家人对金先生自己一个人挤着动车回来感到意外,毕竟郑先生是一个只要有空一定接送金先生上下班的人。金先生连忙打哈哈说也怪自己没有和家里提前打招呼,郑先生的侄女抓周宴实在没办法走开。金先生生气,但他要保持郑先生在家里人面前的正面形象。这么一说家里人都表示理解,二姐反而还怨怪金先生没有陪着郑先生一块儿过去,金先生伸着舌头做了个鬼脸。
金先生晚饭吃得少,一桌人除了他都是一家子齐上阵,他颇有些孤家寡人的孤独感。吃完晚饭后七大姑八大姨上门打麻将,他本想上桌讨个趣,哪想屁股一落座就被人赶了下来。大家都吵着找郑先生,说郑先生会给亲戚们喂牌,是个好姑爷,金在中噘着嘴嘟囔道:“见利忘义!”
金在中只好猫到屋里看三姐的小孩,金先生的这个小侄子出声没多久,此时正在鞭炮声和吵闹声中酣睡着。金先生坐在地上轻轻地摇着摇篮,然后伸手戳了戳侄子肉嘟嘟的小脸。
金先生的三姐说:“可爱吧,抓周的时候你一定得回来,要是能带上允浩最好,两个舅舅,他得多幸福。”
金先生心中堵着的那口闷气突然就散了,接着心里有些不好受了,他是无理了。他掏出手机发了一条微信给郑先生:我给淑媛准备了周岁礼,就在前些日子寄回去的绿色袋子。
孩子抓周很热闹,可郑先生还是有些孤独,要是金先生在他身边,一定会抓着他的手,兴奋地说着些什么的。
可金先生没能和他一起回来,郑先生的家人表示理解,毕竟这大过年的,但郑先生总归是遗憾的。
手机提示音响起来的时候,亲戚们正在给孩子送周岁礼。郑先生看完手机后,立刻走进了书房,然后把那个熟悉的印着金在中设计室标志的绿色袋子拿了出来,里面是几套女孩子的小衣服。郑先生的妹妹对这份礼物爱不释手,布料用的是金先生精挑细选的进口软布,款式是金先生亲手设计的,郑先生的这份礼一拿出来就把其他亲戚送的长命锁,金砖等东西比下去了。
郑先生的妹妹表示必须来个买家秀,她给淑媛换上了衣服,让郑先生抱着淑媛拍了个照,郑先生把照片发给了金先生,金先生看着郑先生不熟练的抱娃姿势捂着嘴笑,然后举着手机给自己小侄子看:“你看你你舅舅傻不傻,等你周岁的时候绝对不要让他抱。”醒来的小侄子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金先生的话,咯咯咯地笑着。
金先生向郑先生吐槽他的抱娃姿势,郑先生不服输地让金先生抱一个,金先生表示有机会一定要让郑先生心服口服。金先生把这张照片发了朋友圈,配文周岁的淑媛和它不合格的舅舅。
没一会儿金先生的小侄子闹腾了起来,金先生马上有了让郑先生心服口服的机会,金先生之前已经抱过好几个侄子侄女,抱娃姿势什么的定是不成问题的了。金先生把照片发过去后,郑先生默默地把照片设成了屏保。
迎完年,守完岁,金先生稍晚的时候被几个发小约着出门放鞭炮,寻找童年回忆。金先生心情愉悦了起来,自然也就有了兴致,郑先生叮嘱他小心一些。金先生着实有些想郑先生了,想起分开之前他们还在冷战,心里难免委屈歉疚,他给毫不害臊地给郑先生发了几句牛头不对马嘴的微信:“对不起,好想你,新年快乐。”
放完鞭炮已经已经凌晨了,郑先生那边没有来过消息,金先生想着他定是睡了。金先生晚饭吃得少,现下也饿了起来,几个人又到烧烤摊上续起摊来。
金先生回到家已经微醺了,那泡酒的后劲实在厉害,他强打着精神洗漱完毕后换了睡衣躺进被窝去,迷迷糊糊地梦见了郑先生......
金先生听到了门外的嘈杂声,他摸起手机一瞧,五点。金先生酒劲没过去,懒得搭理门外的声音,大概是有人来拜早年了,他把手机塞到枕头下继续睡觉。
门外的嘈杂声渐渐地落了,卧室门被推开了,金先生酒没醒,时间恍惚,总觉得时间又过去了好久,以为自家老妈是来叫起床的,下意识地拉起被子蒙住头。
杯子的一侧掀开了,有人躺了进来,金先生感觉到那人从身后拥住了自己。金先生本能地想要挣扎,可熟悉的味道渐渐地将他包裹了起来,金先生不敢相信,他转过身来便靠到了熟悉的怀抱,金先生以为自己酒还没醒是在做梦,抬手就揉起了眼,真的是郑先生。
郑先生被逗笑了,紧了紧自己的臂弯,将金先生再抱紧一些,笑着说:“没做梦,是我,再睡一会儿,才五点半。”
金先生往郑先生的怀里钻了钻说:“你怎么会来,怎么来的?”
郑先生用下巴蹭着金先生的头顶亲昵地说:“你想我了,正好我也想你了呗,所以开车来的,可累了。”
金先生想到郑先生是连夜开车过来的,心下又是心疼又是抬头轻轻地吻上郑先生还冰凉的唇说:“那就再睡一会儿,醒来吃过饭我们回去看淑媛,我开车。”